第17章(第1/4 页)
“祸莫僭於欲利,悲莫痛於伤心,行莫丑於rǔ先,而诟莫大於宫刑。”
“重为乡党所笑,以侮rǔ先人,亦无面目上父母之丘。”
“是吾罪也夫,是吾罪也夫?”
我恨这身所受的种种耻rǔ,不愿意忍受度日如年,生不如死的日子,可引决自裁却从来都是弱者的选择。难道到了这个地步,我还要哭得毫无尊严的跟他说——没了你的爱,我就活不了了吗?
绝不,我不但要活,而且要干出一番千秋万代的事业。我要写一篇煌煌巨作。哪怕糜烂到无可再烂也不死,哪怕是我这样肮脏卑微的身子,有了手里的笔,就能把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暴君,昏君,庸君,淫君,一一钉在历史的耻rǔ柱上。看最後到底谁强谁弱。
我不死,“所以隐忍苟活,函粪土之中而不辞者,恨私心有所不尽,鄙没世而文采不表於後也。”
我不死,哪怕像牲口,畜生,孙子那样活著,也要坚持下去,等到等到“死後然後是非乃定”。
我不死,我要写一篇煌煌巨作,“藏之名山,传之其人通邑大都,则仆偿前rǔ之责,虽万被戮,岂有悔哉。”只要有这本书在,我就是史之王,我就是史之圣,历史千秋万载,却哪有千秋万载的帝王!
就算是这样的身子,这样的卑微的爱,也绝不能让你任意的践踏!
这就是我失去了所有,也要活得,全部理由。
於是缓缓站直了身子,伤口钻心疼痛,冷冷的脸上,绽放出,一个骄傲的笑容。
那是我的骄傲,我的自豪,我的尊严。没有了你,没有了你——你是谁?你算什麽!
他看著我,我对著他,骄傲的笑,睥睨著笑,那是我失而复得的所有骄傲和自豪,我对著他说,重复我写给任安的那封信的内容。
“仆闻之,修身者智之府也,爱施者仁之端也,取予者义之符也,耻rǔ者勇之决也,立名者行之极也,士有此五者,然後可以讬於世,列于君子之林矣。故祸莫僭於欲利,悲莫痛於伤心,行莫丑於rǔ先,而诟莫大於宫刑。”(一)我向他走去,因为他挡住了殿门,走得有些艰难,有些东倒西歪,我扯著自己的嘴角,自嘲的笑,他张口欲言,我打断了他,继续